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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成親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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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成親了

心裏高興,慕容默聲音響亮,眼巴巴看著左昭,像一只等待主人表揚的大犬。

視線在兩人之間逡巡,蘭修緊握茶盞,驚疑不定。

她不但找到了他私藏的丹藥,甚至還提前把逐月教滅口。

好厲害的謀劃,好迅速的行動力。

即便心機深沈的蘭修也不由得敬佩起左昭。

可惜他只猜對了一半。

逐月教覆滅的消息讓左昭驚訝,短暫失神後她馬上調整好臉上的表情,假裝若無其事。

“嗯,知道了。”

雖然惱火慕容默的魯莽,但左昭很快意識到蘭修就在旁邊,不是發火的時候。

“你做得很好,回去吧。”

獲得表揚,慕容默眼睛亮晶晶。

“好,我回房等你。”

說到“回房”兩個字的時候,他刻意加重了語氣,生怕蘭修不懂他和左昭一間房,然後喜氣洋洋地走了。

轉過身,左昭不動聲色地看著蘭修。

“你都聽到了。”

手中的茶盞仿佛有千斤重,蘭修緩緩放下杯子,嗓音低沈地問:“你的計劃是什麽?”

“你說呢。”左昭一臉高深莫測。

“逐月教背後是蓬萊,你想把丹藥的事栽贓給蓬萊對嗎?”

蘭修試探的話語讓左昭腦海中靈光一閃。

對啊,她可以把這昆侖也扯進來,徹底把水攪渾。

於是她故作老謀深算,盯著蘭修的眼睛,慢慢說道:“猜得沒錯。”

她竟然敢算計天下最大的兩個宗門,蘭修一時間又驚又敬,眼中滿是欽佩。

“難道你不怕被報覆嗎?”他忍不住問道。

這一點左昭還真不怕,因為——“他們不會發現。”

不管昆侖還是蓬萊早就知道如何破壞低等級修士的靈根,單從效用來講,碎靈丹並不會威脅到他們。不過自以為掌握秘法,卻發現對手已經制成了丹藥,這才是昆侖和蓬萊最忌憚的地方。

夢境裏,蘭修之所以會被通緝,最大的不幸是因為他是普通宗門西音閣的弟子。若他是蓬萊的弟子,昆侖根本不敢動他。

就像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兒懷揣萬兩黃金,不管他怎麽藏怎麽躲,最後的結局都是被歹人謀財害命。

若是這個小兒的身份是微服私訪的竈神爺或是其他神仙呢?若是別人知道傷他會會遭報應甚至會死,誰還敢有歹心呢?

原本左昭找到藥瓶,只是想讓蘭修給她一些碎靈丹,就算以後要用,肯定也是偷偷摸摸,還要百般掩飾。

但慕容默莫名其妙滅掉了逐月教,給了左昭一個全新的想法。

只要運作得當,她有信心既能讓蘭修為她提供丹藥,又能讓碎靈丹過明路,說不定還能有其他好處。

雙手背在身後,左昭微擡下巴,先是看了蘭修一眼,緊接著看向門外,眼神空遠,似乎在看天,又似乎在看更遙遠的地方,不發一言。

宛若絕世高人,深不可測。

蘭修徹底被鎮住了,他想不明白左昭說的不會被發現是什麽意思,也想不通左昭不過是一個莊子的主人,怎麽就敢打昆侖和蓬萊兩大宗門的算盤,更想不明白短短一天一夜,她是怎麽做到又發現丹藥又滅了逐月教的?

因為想不明白,所以心生崇敬,也心有懼怕。

低下頭,蘭修帶著些許悚懼地承認了碎靈丹的事,並向左昭表達了深切的感激之情。

盡管他想不通左昭是怎麽做到的,但她的謀算和作為無疑是為他打造了最完美的遮掩,完完全全免去了他的性命之憂。

“我這麽做不光是為了你,也是為了我們左家莊,畢竟你是左家莊的貴客。”左昭道。

聽到“貴客”兩個字,蘭修面露羞愧。

他挑撥離間,人家卻不計較地為他打掩護,換成誰都要臉紅。

於是,不等左昭提條件,他就主動拿出剩餘的十顆碎靈丹,並讓左昭以後需要用再管問他要,不管多少他都一定想辦法做出來。

左昭也沒客氣,接過丹藥,又把手中的空瓶子還給蘭修,讓他做好了一瓶再給她。

二話沒說,蘭修痛痛快快地應了。

出了蘭修的院子,左昭看看天色,午時才過三課。

碎靈丹這事解決得比預想中更容易,還要多虧了慕容默。

不過,想起他得意洋洋的模樣,左昭後槽牙直癢癢。

雖然結果是好的,但並不能抹去某人的莽撞。

哎,教吧,希望孺子可教。

走進昭園,左昭一眼就看到檐廊下的慕容默。

他手裏拿了兩個儲物袋,一個黑色一個綠色。綠色那個是在黑淵的時候,左昭送的。他從綠色儲物袋中掏出大把大把靈石,裝進黑色儲物袋。

目測靈石數量至少過萬。

左昭擡起腳,慢慢走過去。

聽到了腳步聲,慕容默擡起頭,看見是左昭,神色興奮。

“阿昭,給你。”說著,他把黑色儲物袋往左昭懷裏一塞。

拎著儲物袋,左昭一個反手扔回去。

手忙腳亂地接住,慕容默神色詫異。

“這些是靈石,還有七玄山的地契和房契。”

見左昭依舊神色不虞,慕容默茫然無措地問道:“阿昭不要嗎?”

“你知不知道你在蓬萊的通緝名單上?”

“你又知不知道你我成親,若是被人發現你的身份,我也會被蓬萊追殺,整個左家莊都會被蓬萊攻擊?”

“你是覺得全天下就你最聰明,還是覺得害死我無所謂,所以任性地為所欲為?”

一連三句話,慕容默被問得啞口無言。

“我沒有這麽想。”他幹巴巴地解釋:“我只是想多點嫁妝。”

“我看你是想謀殺我。”

“我沒有,絕對沒有。”慕容默指天發誓。

左昭擺擺手,假裝疲倦地道:“其實我知道你心裏還是不想嫁,趁著親還沒結,就這麽算了吧。”

什麽?慕容默一驚,一股強烈的痛楚湧上來,手抖得連儲物袋都拿不穩,“啪嘰”掉落在地上。

不成親了?

看了眼怔怔楞楞的慕容默,左昭轉身就走。

看著她的背影,不知道怎麽的,慕容默的眼睛一下子就濕了。

不要,阿昭不要走。

突然被人從後面抱住,左昭的身體向後倒,後背靠著慕容默的胸膛,整個人被他環抱在懷裏。

她握住他的手臂剛要掰開,肩頭一沈,臉上多了點濕潤。

他在哭?左昭驚訝地轉過頭,剛好看見一顆淚珠從慕容默的眼角滑下來。

然後又是一顆,又是一顆,連綿不斷。

他哭起來沒有聲音,就只是掉眼淚,一顆一顆然後是一串一串,像犯了錯又像是受了委屈的狗狗,不會說話只是吧唧吧唧流淚。

從沒沒見過慕容默哭,左昭覺得很新奇,擡起手碰觸碰他的臉頰。

指尖立刻被眼淚打濕了。

左昭想捏個洗塵訣,誰知道慕容默一口咬住她的手指頭。

不痛,但是很癢。沒等左昭掙紮,慕容默又換了根手指咬。

好一會兒,她才明白他是在幫忙清理手指上的眼淚。

可是有什麽區別嗎?不都有水嗎?

慕容默也發現了,先是一怔,接著眼淚掉的更兇了。

沒辦法,左昭只好放棄離開。

她轉過身,想跟他好好講道理。而慕容默不想被看見哭花的臉,趕忙低頭把臉埋進她懷裏。

“慕容默。”左昭低頭看見一團鴉青色的發髻。

明明挺高的一個人,跟小孩子一樣往她懷裏拱。

“你擡頭。”

“起來。”

怎麽說都沒用,左昭靈機一動,貼在他耳朵邊。

“別找了,沒奶。”

果然他的身體僵住了。

正當左昭以為慕容默會站好的時候,她的腰突然也被抱住。

“阿昭我錯了,以後不鬧了。”嘶啞的聲音充滿了仿徨。

這下換成左昭楞住了。

要是放在前兩天,聽到這話他怕是要臉紅耳赤跳起來。

今天居然學會了服軟?

她剛說了什麽?對了,親事。

原來他想嫁。

那還一直談條件,鬧別扭。

氣不打一處來,左昭猛地抓住慕容默的肩,連推帶撞地把人按在一旁的柱子上。

燦爛的陽光照在臉上,慕容默慌忙擡起手臂,袖子遮住臉。

嗚嗚嗚哭得好難看,不要讓阿昭看到。

見他這樣,左昭隱約明白了什麽。

明知道他口是心非,早就不該慣著他。

“手放下來。”

丟人,不要不要,慕容默使勁搖頭。

左昭也不廢話,直接動手,玄色衣衫亂七八糟地散開。

雪地紅梅含苞欲放。

聞聞香氣,嘗嘗味道,熱氣催得梅花開。

天上的太陽勤勤懇懇地灑下光和熱,這青天白日的,左昭在檐廊下賞梅花。

梅花嬌艷,在枝頭打顫。

一賞就是大半個時辰。

到最後,慕容默腿都軟了,終於忍不住發出了聲音。

“阿昭。”

去了。

“還以為你啞巴了。”左昭停手,抓著慕容默的袖子在他臉上胡亂地擦了擦。

俊臉泛著紅,眼眶也紅紅的,看上去狼狽又綺靡。

“以後再惹事就得這麽罰,記住了嗎?”

罰?什麽罰?明明就是......

看著左昭警告的眼神,慕容默老老實實地點頭:

“記住了。”

見她氣消了,他撐著軟綿綿的身體,走過去撿起儲物袋,捧到她面前。

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七玄山的事,慕容默小心地看著左昭。

“你,收了吧。”

左昭搖頭,慕容默的心頓時沈了下去。

這是他的嫁妝,她不要,豈不是代表親事也不要了。

“你收了吧。”

見左昭不為所動,慕容默的眼裏又蓄起了淚珠子,心痛得像有刀子在裏頭剜。

嗚嗚嗚他真得知錯了,他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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玩了一會兒,她問男主:“你哭什麽?”

“吃不下嗚嗚嗚。”

“說謊。”女主一巴掌拍下去,嗤笑:“都發大水了。”

明明就很爽,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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